利用敌人的儿子来制衡自己的女儿,朕也是不得已。
弘历出了帐篷,看着远处的云朵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孤独感。
万人之上,无人之巅,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,没有人能明白他的苦心。
就在此时,凌云彻从旁边递来一杯热奶茶,低声道:“皇上,您劳累了,要不……奴才给你按摩松一松筋骨?”
旁边的进忠挑了挑眉毛,话中带刺:“小凌子才调回御前几天就这么殷勤,可仔细着点儿,别这秋狝还没结束,你自个儿先累趴下了。到时候圣驾回宫,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养病,多可惜啊。”
凌云彻不甘示弱,回道:“不劳进忠公公担忧,奴才身强体壮,而皇上的御车够大,不会落下奴才一人。”
进忠嗤笑一声:“哦?看来这木兰围场是容不下凌大公公了,那凌大公公也可以去圆明园陪一下师父,那里也挺适合你的。”
不等凌云彻反驳,进忠就一副决定好了的模样笑道:“师父如今住在东厢八渠,你跟他一起住,当个东八渠的先生教导小太监,不是挺好的吗?”
“好了好了,”弘历抬头阻止两个太监争执,揉了揉太阳穴,“凌云彻,你跟进忠在外面守着,朕在里面休息一会儿。”
两人行礼应答,目送弘历回到帐篷里。
凌云彻还想在进忠面前扳回一城,但皇上不在了,进忠理都懒得理他。
甚至乎,凌云彻以“你被嬿婉收买了对吧”“令妃娘娘当年跟我可是青梅竹马”之类的话挑衅时,进忠只是抬眸瞧了他一眼。
那是一种彻底的、发自骨子里的轻蔑。仿佛一个跪在女娲娘娘面前的信徒,听到一个盲眼乞丐叫嚣女娲娘娘长相丑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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