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护士们看见燕帧把人抱出去,全都诧异地窃窃私语起来:
快看快看,那不是燕总吗?
他怀里抱着的好像不是周先生啊!
那是谁呀?
燕总抱着谁呀?
沈岁和恨不能戴上面具,估计所有人都知道甲方爸爸和那个谁的事,都在看他的笑话呢。
燕帧突然停下了脚步,直接抱着人转身面向护士台:我抱我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问题?
沈岁和:!!
护士们全都愣住了。
燕帧抱着人一走,整个护士台直接炸了。
电梯里。
沈岁和忍不住问:哥,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男朋友?
燕帧蹙眉垂目:你不是吗?
沈岁和顿时想起了那一纸合约,小声道:是的。
一路去停车场,燕帧的脸色都紧绷着,明显是压着脾气没爆发,沈岁和战战兢兢了一路。
燕帧刚抱他上车,后面有人叫:少爷。
沈岁和越过燕帧的身体望去,看见周雪娟匆匆跑来。
燕帧转身时,顺手关上了车门。
燕帧往前走了几步,周雪娟就停在了燕帧面前。
少爷,对不起。周雪娟满脸歉意,我不知道沈先生身上有伤,我不是故意的。
燕帧回头看了眼:没事了。
周雪娟点头:哦,那就好。对了,那位沈先生您是怎么认识他的?他是本地人吗?我以前从没听您提过。
燕帧没回答:问这些做什么?
没什么,我就是嘴边问问。
沈岁和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,但他看见周雪娟频频朝他这边看来。
在看什么呢?
不会还在和燕帧讨论他把那个谁气晕的事吧?
不然还能聊什么?
燕帧回来了,沈岁和本能打算朝小外甥那边坐过去,结果燕帧一把拉住了沈岁和的右手臂。
甲方爸爸的力气有些大,沈岁和暗吃一惊,在外面两人演着情侣,这一关门,他终于要找他清算了吗?
沈岁和正胡思乱想着,听燕帧轻声问:手还疼吗?
沈岁和愣住了。
甲方爸爸没有责问和生气,冥冥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温柔。
沈岁和屏气凝神想了想,然后突然想通了。
他沈岁和是谁啊?
他是那个谁的移动血库啊!
是燕帧为那个谁精心圈养的血牛!
甲方爸爸抱他,对他好还是因为那个谁,毕竟他们的血型稀有。对燕帧来说,换个挡箭牌容易,但是换头血牛不易!
这么一想,沈岁和也没那么紧张了,觉得作一些大约也不是什么问题。
他立马道:疼的。
燕帧叹了口气:自己扶着些手臂,别又撞到哪儿。
哦。沈岁和点头,听话地扶着自己的手臂。
沈锦年悄悄侧脸看了看燕帧,大舅舅好像挺关心舅舅的,那看来昨晚真的不是在房间里打舅舅?
不过也是,要真的动手,这只画皮妖应该会还手的吧?
不然也应该没脸当妖了。
车开了一段路,沈岁和才想起来:哥,不是要在外面吃饭吗?
燕帧睨着他:手这样了,还在外面吃什么,我已经让秦阿姨准备晚饭了。
哦。那我明天请哥吃饭吧。
燕帧道:再说。
哦。
燕帧看向沈锦年:年年今天交的作业老师有没有说什么?
小家伙眯着眼睛笑:老师夸我的最好看!
燕帧笑:我们年年的当然最好看。
小家伙有些得意。
沈岁和忍不住笑了。
晚饭后,沈岁和要陪小外甥看会儿动画片。
燕帧让他看完去他房里。
沈岁和刚和沈锦年坐下看了几分钟,手机有电话呼入。
有些意外,是赵老师。
他起身去了阳台接电话。
赵老师开门见山问:沈先生,年年回家和你们说了吗?
沈岁和有点懵:什么?
赵老师道:学校给孩子留作业是希望家长可以留时间跟孩子互动,而不是直接买只成品兔子来交差,你们当家长的这么做,让我们很难做的。我之前跟年年沟通了,年年表示以后会和家长互动,怎么,他都没跟你们说吗?
沈岁和下意识看了眼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外甥,回来路上他还若无其事说被老师表扬了,其实老师是批评他了吧?
赵老师又道:我知道沈先生是年年的舅舅,但是孩子的父母就算工作再忙,有些事也是不能假手于人的。这次布置作业时就跟孩子们说了,上周的作业是希望孩子跟爸爸有互动,这次的手工娃娃是希望孩子可以和妈妈一起完成的。要不然,沈先生把年年父母的联系方式给我,我跟孩子父母沟通下?
是要和妈妈一起完成?
年年竟没说这个。
沈岁和的手指发紧:不必了,我姐姐已经过世了。
赵老师很震惊,一个劲地道歉。
您不用道歉,是我没做好。沈岁和低头看了眼手指上的针孔,以后我会好好跟年年互动的,绝对不会再假手于人了。
收线后,沈岁和深吸了口气抬眸,发现沈锦年不见了。
沈岁和推开阳台门进去:年年!
小外甥趴在床上盯着沈岁和床头柜上的兔子,他听到声音,回头指了指那兔子:你把它缝完了?
沈岁和这才想起来之前觉得针线活还是得练练,所以白天把昨晚做剩下的兔子给缝了,后来就顺手放在了床头柜上。
沈锦年拿起兔子端详片刻,突然笑道:哈哈,这也太丑了吧?这耳朵是怎么回事?这这是尾巴吧?舅舅你怎么这么笨,你连尾巴和耳朵都分不清吗?
沈岁和当然分得清,只是想着就是练练针脚,觉得没必要拆了重新缝,就干脆没拆,还把另一只耳朵缝在了尾巴上。
哈哈哈,太搞笑了,幸亏我没拿这个去学校,肯定要被笑死的!小外甥笑得不行,直接在床上打滚。
笑着笑着,小家伙突然想起之前看到沈岁和手上那些新的针孔,原来是这么来的吗?
他瘪瘪嘴:大舅舅没告诉你我的作业已经交了吗?你干嘛还缝?
年年。
干嘛?沈锦年翻身坐起来,手里还把玩着那只缝错了的丑八怪兔子,真的好丑呀。
他嘴巴上说着丑,却又饶有兴致地弹了弹那只缝错了的耳朵,又自顾咯咯地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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