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叁月二十,晴,有风。
昨夜刚落过雨水,院里石板路上被打下一地蜷缩的花瓣,有的沉在水里,有的浮在石面,一半旧,一半新。
陆初梨今天醒得很早,她迷迷蒙蒙想推开抱紧自己腰上的手,用的力气不大,却轻易把陆承德也叫醒。
“醒了?”男人沙哑的嗓音附在她耳边,非但没有将手移开,还就着这个姿势更深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。
虽是春天,倒也觉得热。
她扭着肩膀挣了两下,却听见男人一声闷哼,陆初梨刚睡醒,脑子还不太清明,但又旋即反应过来,她不小心蹭到陆承德的性器了。
陆初梨现在正值青春,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热情洋溢,对于性事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,她眉梢一扬,当即就侧过头去亲陆承德的脖子。
“爸爸,你晨勃了?”她一边手,一边伸手向下探去,触及到被包裹住的部位,女孩子坏心眼地用指尖在顶端画着圈。
绕,点,再接着缓慢向下移动,隔着一层棉质内裤,陆初梨在大早上就化身为小恶魔,对着父亲又啃又咬。
身体被唤醒最原始的感官,陆承德也渐渐清醒,他伸手捉住陆初梨作乱的手,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。
“别玩了,既然醒了就早点起来,不是你说要出去玩?”
他的语气无奈又带着宠溺,陆初梨愣了愣,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,奖励似的,轻轻凑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。
奖励原因是——他现在真的好很多了。
在此之前,陆初梨亲眼看着他精神恍惚自残,虽然她事后表现得过于极端,但当时的她也是害怕的。
害怕把他们逼上另一条路,害怕逼死陆承德,可幸好的是爸爸太爱她了,他舍不得去死,对她也是。
经过一段心理医生的治疗,陆初梨才知道,陆承德时常会觉得他们的相爱只是一场幻想,他把自己代入到强奸犯的世界,认为自己是亨伯特、李国华,一个以爱捆绑他们的罪人。
他不信他们之间存在有那种爱,可原因反而是因为他对她有那种爱。
一边用性来确认爱,一边又因为性感到痛苦,陆承德最开始是这种状态,直到陆初梨拿着刀在他腹部缝补的伤口上轻轻刻下一个梨字,陆承德才真的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放下了。
他全部的全部都该是她的。这是陆初梨教给他的。
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。带着这样的想法,陆初梨上大学时还要时不时多关心一下生病的爸爸,说不累是假的,陆承德自那之后变得比她还粘人,还在她学校旁边租了套房子,说想经常来看她。
这让陆初梨忍不住沉思:是不是当时她不极端地做出威胁他的事,他也一样会痛苦不已转而向她示好?看来她错过了一个好机会,一个看爸爸求她的好机会。
还有,说陆承德是溺爱都不准确了,他后来甚至没有控诉她装监控的行为,只是告诉她这种带有网络的东西不是绝对安全,他不想假设出有人看见陆初梨裸体的样子,这太可怕。
也不知道冷静和她这样说的人,到底是谁更可怕。
早上空气还带着凉,陆初梨也不想折腾他,顽童似的,就是觉得好玩。
对这种撩完就跑的行为,陆承德早已习惯,他平静地坐起身,轻轻顺了顺她睡得毛躁的发。
“别看下午会热,上午温度还是不高的,记得先穿件薄外套,小心感冒。”
“知道了,还把我当几岁小孩子啊?爸,我都二十叁了。”陆初梨笑笑,有一搭没一搭地戳他的手臂。
“好好,我们的小大人。”
陆初梨喜欢陆承德这样的语气,好像他们的关系自然又甜蜜,但也确实是这样,不是吗?
前不久他们约定好去动物园,陆初梨已经很久没去过了,上次去应该还是小时候,那会儿人也小小的,骑在爸爸脖子上看这看那,现在想来已经没什么印象了。
今天是工作日,倒也没多少人,陆初梨脖子上挂着个相机,将镜头不断放大,直到对准一只正挠屁股的猴子,她才乐呵呵地连按几下快门,小猴子便以这样滑稽的姿态存在于相机里面。
“爸,你站那里去,我给你拍——”